放一篇已经坑掉的番外五
''小哥,喝药。''有柔软的手指触碰我。
''这小哥儿怎么还不醒啊?小花,我估摸着是没救了。别再浪费功夫了。''
''再等等呗。''
''等等,还等啊!这人保不定是个通|缉|犯,被警|察追杀掉下来的,救了要去
坐牢的!你看他身上的伤疤,旧的新的都几样啦?''
''哥——你见过几个警|察追杀通|缉|犯用割喉的啊?人家有枪。说不定人家是个英雄,给坏人割了喉跳下来的。坏蛋不都满脸疮疤,老天爷也不让做伤天害理的事啊。''
''小花,你太天真!''不知谁用力地跺着脚。
好吵。好吵啊。
我在哪里?这是哪里?
雪山......失重......坠落。是梦么?
''哥!他醒了!我说吧!''好吵。头好疼。身子也疼。
''小哥,你醒啦。''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姑娘。
''小哥,怎么样啊?''
张开嘴想说话,喉咙痛的厉害,却没有声音。
''小哥,你伤到喉咙了,不要说话。''柔软的手指划过我的嘴唇,小姑娘一脸的笑意。恍然间突然觉得熟悉,似曾相识的干净笑容。这张脸,也像让我想起一个人,清新好看如招贴画上下来的女孩,可那面容却又渐渐漫漶看不清了。
''小哥,你从哪儿来?雪山上吗?发生了什么啊?是不是有坏人?你点点头摇摇头就行,告诉我呗。''声音甜甜脆脆,却萦绕不散。好熟悉。可是想不起来。烦。
''小花!''另一个声音说,''不要吵到他。''
''哦......''那个透着熟悉的声音轻下来,''小哥,想不起来的话,就别想了。喝药吧。还有,好好休息。听说这里最近闹蛇灾,我有点害怕,小哥......''
小哥,是谁?我吗?小哥,怎么样?他,很冷淡。他好像,也很好看。有时也会犯呆,喜欢看天花板,他是个好人,不该承担这么多。他不喜欢我,是不是?哦,小哥,原来不是我啊。那我是谁啊?我是谁?
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快要爆开来,无数记忆正对我陈述这个问题的答案,而我连听清一句都做不到。还有什么好像要钻进脑子,取代我这个人来存在。''想不起来的话,就不要想了。''柔软的声音呓语般又一次在耳边响起。意识不受控制地沉下去。
有个年轻人这我面前蹲下对我说话。呵,这个人,不该多话吧。
''介绍一下,我叫张起灵。张家最后一个族长。''hi,我突然有种打个招呼的冲动,可脖子被他掐的难受。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尾巴。红色的尾巴。白色的雪。
似乎觉察到什么,年轻人手指放轻了一点,平静无波澜的黑眸直直地望着我,恍惚出神,又一直望着,像要盯出个洞来似的。他身上有伤,我后知后觉地发现。疼吗?小哥。一个声音说。那是谁?我的记忆吗?还是我脑海中混杂的另一个人的记忆与情感?
眼前这个人很熟悉,在我的很多记忆碎片里出现过,以不同的名字不同的状态出现,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睛,一直如此,漆黑,安静,没有一丝波澜。
''我会失忆,会死,我记得的,会全部丢失。''
你会死?开玩笑吧。一个声音调侃,我却莫名其妙无中生有地听出了一缕悲凉。
''那个吴邪只活在我记忆里了,不想他死。''
吴邪是谁?好熟悉的名字,似乎听到过。
''吴邪要留下来。''
说完这句话,他突然松开了快要冻僵的我,目光投向天空,好像在望向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,远得我看不见。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似乎下一秒钟面前的年轻人就要消失不见了。但是这样玄幻的事并没有发生。
''吴邪......''声音轻的如同呓语,却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。
''口天吴,天真无邪的邪。''年轻人的声音带着点认真,''记住。''
''吴邪,是谁啊?''年轻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缕笑意,''你知道吗?''
''嗯,十一年前,我和他定过一个约定,说了十年之后,一切尘埃落定,他就带我回家。''
''我和他初见,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情,我不清楚。那时他还很年轻,干净,有趣,好奇心重,还有胖子。胖子说我们一起下斗时,吴邪惹祸不少。后来我失忆了,他骗我留下。''
年轻人似是陷入了回忆里,只是径自说着,语速不快,说完一句话停一会,似乎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语言表达。
''吴邪有点笨,也,''他顿了顿,''有点疯。''
''他是好人。一直不希望别人受伤害,一边骗我一边又帮我找真相,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。''他叹了口气,似乎有些无奈,那声音却又没来由地透出些许笑意,''我怕他危险,跟他说不要再跟着,不用再卷进这个无底洞,真相,很可怕。''
''但是吴邪成功了。计划总是有漏洞的,然而他的计划没有漏洞,不是绝对完美,而是无论哪种可能,都是有利的。他破了局,找到又毁掉了执棋的三股shili,使他们混乱,从内部开始恐惧,互相怀疑,分崩离析。他最终找到了终极,以及终极的一个重要用途。''
''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,我们迫不得已要使用终极。''
''我打晕了他们,独自回来。''
''吴邪,他看我的最后一眼......很绝望。''
''胖子要云彩活着的愿望,我也没有实现。''
从张起灵淡漠如水的声音里,我竟然听出了情绪的波动。我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,可是不知道要说什么,也什么都说不出来。何苦。一个声音叹息。为什么?又一个声音问道,那问句却没什么强烈语气。
''后来,十年到了,可那个吴邪不在了。没有了。''
''我是不是,太固执?''年轻人显出迷茫的神色,违和感很重,我这么觉得,可是我是谁呢?是雪中红尾巴的蛇,受伤严重的人,还是记忆里的养蛇人,军官,小老板呢?我连自己也弄不清楚,做什么管别人呢?
''可惜,后来,覆辙重蹈。''
张起灵的目光再次移向我,轻轻捏起我,放进一个洞口。
''没关系,睡吧,你也累了。反正,全部结束了。''
我无意识地点头,想自己现在大概目光涣散很难看,闭上了眼睛。